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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艺术家安尼沃尔
发布时间:2011/10/6  阅读次数:643  字体大小: 【】 【】【

       1985年初冬,三位在北京“民族大学”的艺术系学生打算举办一次展览,他们当时并不知道,这是在改写历史,也改如何阐述自己想做的事:不过这个到后来就清楚了,1985年被认为是中国前卫艺术爆发并席卷全国的一年。

       当时的中国已经进行了七年的“改革开放”,处处充满着机遇。三人——陈逸青、王能涛和安尼沃尔——想尽自己所能做一个和“官方”展览不一样的计划,于是选择了一座废弃的园区建筑,周围是公园的废墟。这个地点是完美的——宽敞、空旷,离他们的老师也很远。他们把空间改造成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创作(但并没有意识到)了中国第一件装置艺术。
  
       他们在水泥地上撒上落叶,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点上蜡烛,把他们的画作高高地挂在墙上,角度很古怪。安尼沃尔在房梁上挂了一根树枝,因为实在太高了,他甚至不知道人们看不看得到。尽管如此,他还要在它扭曲的表面画上一道线条。
  
       展览开幕那天很热闹。三位艺术家一同用朝鲜鼓与西藏和新疆的乐器录制了他们的声音作品,用于在展览现场播放 。在展览现场 ,这些乐器与一块京式地毯组合成一件装置作品,使开幕式成为声音、嗅觉、装置和绘画为一体的展示活动。当时的权威美术评论媒体《中国美术报》做出了热情的回应,但学院里的当权派不以为然。“你们不是来搞艺术的,”他们对三人说,“你们是来学习的!”学生们受命要关闭这个空间,但他们用了能找到的最大的挂锁,因此如果你凑近一些,还是可以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空间。如今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安尼沃尔露出了笑容: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还是让人们有机会窥视到另一个世界。第二年年初,《中国美术报》刊登了他的个人阐述:“我们不愿追随这个学派或那个流派,我们希望,我们的成功或失败都出自于自己。”安尼沃尔至今仍是中国艺术界一个充满个性的声音。在九十年代,“政治波普”、“玩世现实主义”这样的标签能保你功成名就,但安尼沃尔只是在默默地在两个不时髦的领域努力着 —— 抽象以及更深刻地探寻自己的文化根源。后者尤其决定了他和其他中国艺术家——他们至今还认为“当代”艺术就是一种对传统文化的摒弃——的不同。
  
       安尼沃尔出生在新疆西部一个叫叶城的绿洲小镇。镇子曾经是南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商人们在翻山越岭前往印度之前,会在这里集结。时至今日,这里已经是中国境内仅有几处遗存着土耳其文化的地方。在过去将近三十年的创作生涯中,安尼沃尔一直在画那些带有丰富的中亚文化色彩的手工物品,鲜艳的驼毛毯和流水一般柔滑的“伊卡”(ikat)絣织物,宝石般的瓷片和砖块图案,还有喀拉昆仑山脉的融雪养育的榲桲果、石榴、葡萄、杏子。
  
       在安尼沃尔的早期作品里,这些土产的形象是很清晰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变成了一些曲线和形状的游戏,再接着又成了画笔线条的抽象语汇,不管是什么适合,繁复的图案都是其作品的特征。鲜艳的色彩结合它们的层次构成──通常是耗费几个月时间一笔一笔画出来的──给他的画作带来一种海市蜃楼一般的纵深和空间感,或者用安尼沃尔自己的话说,它们的“力场”。
  
       他对空间的感受是接来源于在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经历 ,尤其是1987年他花了100天时间在戈壁滩上行走、写生。塔克拉玛干沙漠下埋藏着许多消失的古城,是一个以背叛而著称的地方。安尼沃尔带着速写板、指南针、干粮和三个水壶,呈锯齿形在沙漠边缘进进出出,每天一次,直到有一天去了一个叫黑沙山的地方时迷了路。
  
       在沙丘的包围下,因为害怕被沙子活埋,他连觉都不敢睡,在恐惧和干渴中走了五天,总算来到一个小型的居住地,靠着一棵树边,他终于相信自己能够活下来了。
  
       “这个经历改变了我,”他对我说。“经过那么多困惑,我重新找到了方向,我对生命和艺术的真正关系有了更多认识。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艺术,我知道我只能做艺术!”同时他也肯定了自己作为艺术家的宿命:安尼沃尔终归是个孑然一身的人。
  
       虽然是美院科班出身,他的艺术教育还是以自学为主。他从九十年代开始旅行,去了加州和纽约(2004年曾在罗伯特·威尔逊的水车中心作驻留)、伦敦、巴黎、柏林和澳大利亚中部沙漠。
  
       在北京四合苑画廊──这座城市在当时的顶级当代艺术空间──举办了两次备受赞誉的个展──分别在2000年和2001年──后,他开始降低办展的频率。偶尔会有一些希望从当代艺术主流之外物色艺术家人选的策展人找到他,参加一些群展。不知不觉间,他的作品已经进入从好莱坞到东京的各国私人收藏。
  
       安尼沃尔所处的地位耐人寻味,他是85前卫艺术的先驱者,同时又是一个不懈的革新者,他的作品与那些新锐才俊相比毫不逊色。他的工作空间有如各类艺术作品的陈列馆:一面墙上布置着现成物构成的装置作品,另一面墙上则是一组照片拼贴,在一张凳子上,一堆纤弱的金箔混杂在玻璃珠子当中。而不管什么时候,在中央的台子上,在一排灯下面,他总是在那里工作到深夜,有两三张巨幅的油画,是他近期在做的一些光线、色彩和“力场”的实验。
  
       2008年,一场他心仪已久的实验开始了。他一直希望找到一种方式,让元素──天气和季节的实体和知觉感──能真正参与到他的画作中。他搬进了一个有院子的新工作室,同时开始使用一些水溶性的油彩。
  
       他把画布平放在院子里,用风作画,他让颜料从高空落下,让风把它们吹散,落在画布上,然后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种乳白色的效果。工作室里有些画已经创作了几个月了,他会一笔一笔把结构画出来,然后再拿到室外进行最后的创作。有时候所有元素搭配的完美无瑕,一个下午就能画完一张。有的则需要用1月的风来画,用4月的雨做最后的润色。
  
       在北京注明的春夏季风暴天气里,安尼沃尔花了两年时间进行了一种独一无二的露天创作,其成果组成了今年秋天在北京站台中国画廊举办的一场众人期待已久的绝罕个展──“有风无雨”。策展人、艺术史学家凯伦·史密斯(Karen Smith)在她的展览图册文案中说,这些画作实现了某种“ 绘画的炼金术”,艺术家在创作上的寻根之旅至此得以圆满。
  
       不过就在这之前的2010年,他还曾回到阔别已久的叶城。这里是少有的几处还在从事毡毯(维吾尔语叫kigiz)生意的地方 。安尼沃尔意识到家乡的这种古老工艺可以和他的艺术结合在一起。毡毯工人把羊毛堆在毛纺网格上,然后要经过梳理、洒水、滚卷的繁复工序才能最后完成。安尼沃尔运用他在绘画中的线条布局手法,把五彩斑斓的毡毯形状画进网格中。毡毯工人接着把羊毛堆在上面开始工作。毡毯上羊毛被颜色所浸润,放佛石头间嵌入了某种珍贵的矿物。
  
       在“有风无雨”展的聚光灯下,这些毡毯引起了观众的极大兴趣。其中一件的完成日期是2010年8月15日,安尼沃尔正是在48年前的这一天,降生在作品完成的地方。
来源:ART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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